哭得最惨的那天，你一定长大了不少吧

　高二那年的夏天，我第一次彻夜未眠。


　　夜里一点多被我妈从床上摇醒，她慌张地说：“我带你爸去一下医院，你拿着这个手机，有事了和你联系。”


　　当时还带着困意的我晕乎乎地答应着，随后就听到救护车吱哇乱叫的声响，几个陌生人敲开门，拿凳子做担架，将倒在地上的我爸抬走。


　　我就是在那个瞬间忽然清醒，看着我妈和被抽去了认识的我爸消失在电梯里，很久之后，那些只言片语还在空荡荡的屋子上方回旋扭转。


　　“你爸在卫生间摔倒了……”


　　“我本来认为没事的，没想到他一直醒不过来……”


　　我不敢踏进他摔倒的那个卫生间，也不敢回到床上继续睡觉，只好坐在窗边看立交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。


　　夜晚的城市仍是很亮，每辆车都在飞速地奔向远方。我望着立交桥哭啊哭，也不知道在哭些什么，然后疯狂地给我能想得到的朋友打电话，可由于是半夜，没有一个人应对。


　　清晨6点，我妈终于打来电话。“脑出血……”她说，“还在抢救，医师说送来得早，应该能救回来……你先去上学吧。”


　　我走出房门，感到外界有一种模糊的不真实感。无论是早餐摊上的叫卖，仍是小孩子的追逐打闹，抑或是出来晨练的老年人，都和我隔着一层透明的膜，听不清晰也看不真切。


　　2


　　那天之后，如同一切都改变了。


　　升入高三，正好班里之前负责开门的同学转入了其他班级，所以我向老师要了班级的钥匙，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。


　　其实我并非旁人看上去的那么努力，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。当你有方针时，就会忘掉一些工作。拿上钥匙后，我便能够水到渠成地最早起床，最晚回宿舍，不用和其他人一同吃饭，也不用向谁吐露心扉。


　　上大学后，我开始思考我能做的工作、大学四年的打算以及未来的出路。在发现自己写东西如同还能够之后，便捉住各种机会投稿，在深夜里写完一篇又一篇文字，也曾和甲方为一两百块钱而争论……


　　身边的同学一到寒暑假就会欢欣鼓舞，由于放假等于歇息、等于自在、等于更轻松的日子。但对我而言，放假回家就意味着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。


　　我要去医院，要陪我爸做康复操练，要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。


　　后来很多次我都觉得，我的人生早就从坐在窗户边疯狂大哭的那天开始改变了，就如同原先设定好的轨道忽然间被调转了方向，驶入一片未知的迷雾。


　　3


　　长大不是一个进程，长大是一个瞬间。是你让眼泪带走过去的自己，然后直面或杂乱或惨淡的人生的那个瞬间。


　　有一次在水房，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个女生在哭，她抽噎着说：“奶奶怎么会不在了呢？她不是寒假还好好的吗……”


　　我默然，水龙头里的水“哗哗”地构成一条水柱，就像那些回不去又握不住的时刻。


　　本来咱们现已到了父母会生病的年纪，到了长辈们会离开的年纪，也到了不得不一个人去面对人间的种种险峻与应战的年纪。


　　小时候一直期望的长大，本来这般敏捷和残酷，还没等咱们反应过来，时刻就现已悄悄地将过往带走——


　　咱们都在被迫长大。


　　4


　　哭得最惨的那天，你必定长大了不少吧。


　　经历了一个人去面对偌大国际的敌意之后，才有可能站起来，伪装天不怕地不怕地向这个国际宣战。


　　你或许有苍茫，也有辛酸，还有只能单独消化的悲伤和压在日记本里的隐秘。


　　但是不用怕，由于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。


　　如蝴蝶破蛹，如凤凰浴火，成长常常伴随着眼泪和痛苦，或者说，是眼泪和痛苦造就了咱们的成长。蝴蝶毕竟在破蛹之后长出翅膀，病笃的凤凰经历了火热的火焰方能振作重生。


　　如果有一天，你遇到了无法接受的工作，也能够痛痛快快地哭一场，让泪水将所有的冤枉和惊骇带走，然后对自己说：“不要紧，不要紧。”


　　由于今后的人生里，这样糟糕的工作还有很多呢。